残雪斗疏梅 发表于 2018-12-6 11:00

《祸害成夫君》(重生之一)作者:莫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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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颜《祸害成夫君》(重生之一)

出版日期:2018年11月20日

内容简介:

前世,她使计色诱,只为刺杀他,却反被他送上西天,
这世,她只想离他远远的,他却对她起了兴趣……
苗洛青痛恨冉疆,因为这男人宰她的手段,让她九世都忘不了。
她也很怕冉疆,这男人耍起阴谋狡诈,她重生九次还是斗不过他。
第十次重生,她不干了!管他什麽刺杀、什麽奉命行事,她不当刺客了行不行?
什麽都比不上保住自己的小命重要,她实在被他杀怕了。
这一世,她立誓绝不让自己落到惨死他手中的下场!
命运之轮果然转了方向,冉疆不死,她也不死;冉疆生,她也生。
放弃与他作对後,她的小命果然保住了,但诡异的是,
她改变的是自己的命,怎麽他也跟着变得不对劲?
他看她的眼神,没了冷酷,多了炽热;他对她的态度,前世无情,这世热情。
当逃走的她再度落到他手中时,他吃人的眼神,彷佛要生吞了她。
「你想干麽?」她吓得簌簌发抖。
他含笑摸着她的身子。「乖乖听话,把衣裳脱了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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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雪斗疏梅 发表于 2018-12-6 11:00

  第一章

  这一世,苗洛青再度死於冉疆之手。

  她是个年轻貌美的刺客,奉命刺杀锦衣卫北镇抚使司大人冉疆。为了找机会下手,她潜入冉府,成为冉疆的贴身丫鬟,成功接近他,还上了他的床。

  她武功不差,但对手是武功高强的冉疆,所以她只能用美人计。

  每个刺客都有独一无二的本事,苗洛青也不例外,她的本事便是媚杀,以美色为饵,媚惑对手,取其性命。

  然而,刺杀冉疆,却成了她九生九世的恶梦。

  为何是九生九世?因为她刺杀冉疆九次,死在他手上九次,也重生了九次。

  苗洛青认定冉疆就是专门生来克死她的大恶人。说起来,她与他无冤无仇,刺杀他不过是奉命行事,但随着每一次刺杀失败,他们之间便累积了九世的血海深仇。

  她与他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,不管她如何使计耍谋,并根据前一世的经验来修正这一世的计划,最後活下来的都是他,而她都是惨死的那一个。

  她恨冉疆恨到都要向阴曹地府的阎王抗议了,可惜还来不及见到阎王,就又莫名其妙的重生了。

  这九次重生,她曾被冉疆一箭穿心、下毒、震碎心脉,皆是惨不忍睹。

  说穿了,冉疆对付她,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。

  第九次死後,她睁开的第一眼,看到的是同样熟悉的屋子、同样熟悉的床,以及同样熟悉的家具。

  她缓缓坐起来,苍白美丽的脸上没什麽表情,只有清冷和极度的倦怠。每次死在冉疆手中後,她都会在这个时间、在这间屋子、在这张床上重生过来。

  这次是第十次重生了。

  「啧……又活过来了……」她自言自语,嗓音幽冷清淡,没有一丝喜悦,只有麻痹。

  九次刺杀失败,九次死状凄惨,换作任何人都会感到挫败,更何况最後一次,她被冉疆一刀腰斩,死前还撑了一会儿,处在极度恐惧和痛苦中。

  她还没有疯,已经算不错了。

  屋门突然被推开,一名女子闯了进来。

  「哟,都什麽时辰了,居然还赖在床上偷懒?」

  说话的女子叫秋月,跟她一样是冉府里的丫鬟,见她还待在床上,立即高声讽刺。

  苗洛青淡漠地瞧了秋月一眼。以往她和秋月两人总是针锋相对,明争暗斗,但今日她却懒得跟她唇枪舌战,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望着她。

  「怎麽变哑巴了?大人回府,需要人伺候,你不在,蕊儿便代替你去伺候大人了,你还杵在这儿偷懒?」

  苗洛青依然冷漠地望着她。

  秋月与自己向来不对盘,却特地跑来告诉她这事?依照重生的经验,她知道秋月在说谎,真相是蕊儿被设计去顶了自己的差事。

  秋月的目的是要她和蕊儿在冉疆面前争吵,惹冉疆心烦,她秋月好坐收渔翁之利。

  秋月喜欢冉疆,一直想抢走她贴身伺候冉疆的差事,而她因为有任务在身,从不让她得逞。

  但这一世,她决定成全秋月。

  「秋月,我病了。」见秋月愣住,不等对方回答,又继续道:「我很不舒服,这几日恐怕无法去大人身边伺候,你帮我跟赵管事说一声,告个假吧。」

  秋月一脸意外,接着又露出疑惑。「你病了?」

  苗洛青垂下眼,病恹恹地躺下,做出娇弱无力之状。「我现在全身无力,头昏脑胀,根本无法去伺候大人。」

  秋月本是故意来刺激她,要她去跟蕊儿吵架,没想到人家却病了,还想告假。她心思一转,脑子里立即有了另一个主意。

  「既然如此,你就躺着吧,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去跟赵管事说一声。」秋月不再跟她多说,转身走出屋子,挟着心思,匆匆去找赵管事。

  秋月一走,苗洛青便又坐起来。她知道,秋月会趁这个机会去抢她的差事,如此正中自己下怀。

  苗洛青受够了,这一世,她不想再落得惨死的下场,她决定避开冉疆,离他越远越好。只要不杀冉疆,就少了被他做掉的危险。

  但这个决定不能让组织察觉,她必须保守秘密。幸亏组织没有规定她在什麽期限之内必须杀掉冉疆,所以她能拖一天是一天,至於其他,以後再看着办吧!

  苗洛青下定决心後,便在屋里休息三日,装病到底。

  三日後,她出了屋门要去上工。如她所料,原来的差事落到秋月手上,她被告知去找赵管事。

  赵管事说她病了太久,那差事不能没人做,遂找秋月顶替她,又找别人来顶替秋月。这顶替来、顶替去,最後就只剩灶房有缺人了。

  听到自己被调去灶房,苗洛青冷笑了下。

  灶房是粗使丫鬟的差事,像她和秋月这样有姿色的丫鬟,都是被分配到内院做些精细活,怎麽也轮不到她去灶房,这赵管事分明是故意的。

  苗洛青看着赵管事色迷迷的目光,心底有数,赵管事是在等着她「贿赂」呢。

  「明白了,我就去灶房吧。」她不在乎,不管是烧火丫鬟或洗碗丫鬟都无所谓,只要能离冉疆越远越好。

  赵管事倒是没想到她连求都不求,就这麽爽快的答应了,他原本还想着只要她开口相求,他就乘机提出要求。

  「既然你愿意调去灶房干活,原来的睡房也得换了,你就搬去灶房大寮,和大夥儿一块挤着睡吧。」赵管事状似不经心地说。

  府里都知道,灶房的仆人寮房跟内院的丫鬟住房差了好几个档次,上等丫鬟住的是两人一屋,不管是床铺大小或家具摆设都较为精细乾净。可灶房的下人大寮就不同了,都是粗使丫鬟和老妈子一块睡大通铺,大夥儿全窝在一屋,什麽味道都有,到了晚上还有打鼾、说梦话、磨牙的,热闹非凡,吵得人睡不着。

  赵管事不信青儿这丫头受得了,肯定听了变色,不过他再度错估了,苗洛青只是表面看似弱不禁风,实际上却是能吃苦的。去灶房干粗活、睡大寮,於她何难?连个苦字都称不上。

  在赵管事的错愕下,她潇洒地转身走人,这是打算回房收拾了。

  赵管事脸色一沈,威胁骂道:「臭丫头!不知好歹,到时可别来求我,若是来求,就不是花银子了事,而是用身子……」说到这里,他满意地瞧见青儿停住脚步,转过身来看着他,却不料接收到一双冷冽锐利的目光。

  苗洛青是刺客,自有她冷血的一面。那双美眸暴出锋芒,挟带着杀意的威压向他袭去,直看入他眼底。

  赵管事被她如此冷不防的盯上,霎时背脊窜起一股寒意,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,人也傻愣当场。

  苗洛青得到他眼底的怯意,目的达到,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  她离开後,赵管事才回过神来,莫名其妙地抚着心口,不禁自问:怪了,刚才被那丫头瞪一眼,怎麽突然就瑟缩得说不出话了?

  思及此,他不禁怒火起,咒骂一声。

  「臭丫头,敢给我使眼刀,逮到机会,看我如何整治你!」他心里想的全是下流的龌龊事。

  当初青儿一入府,他就瞧上了她的美色,不管他如何明示、暗示,都得不到那丫头的青睐。

  对赵管事来说,他看上哪个丫鬟,是那丫鬟的福气。他在府里虽是个小管事,但要不了多久,肯定能坐上大管事的位置,那青儿这般不识抬举,他心中记恨,发誓迟早要得到她。

  苗洛青打定主意远离冉疆,因此调到灶房,搬离住房,正好趁了她的意。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好好想个办法,看找什麽理由离开冉府,既不让冉疆起疑,又能对组织有所交代。

  但这件事难在她奉组织的命令刺杀冉疆,宫主若没收回成命,她不能离开冉府,就算要离开,也必须找个不得已的理由瞒过去。

  苗洛青本以为待在灶房便能远离冉疆,却没料到命运的齿轮似乎存心与她作对,来灶房干活不过十日,府里便发生了大事。

  「有刺客!」

  不知是谁高声喊叫,如惊雷炸开,让府里上下一阵骚动。

  苗洛青此时正在洗碗,听到刺客二字,心头一惊。

  她停下手边的差事,随着其他仆人走到外院。

  厨房管事鲁大娘忙抓了一名仆人询问。「怎麽回事?」

  「不得了,有人要刺杀大人呢!」

  「刺客有多少人?大人可有事?」

  「听说刺客是混入咱们府里的人,被大人下令围住了,正在做困死斗!」这名仆人说完,便要匆匆赶去看热闹,其他仆人也放下手边的差事跟着去了。

  苗洛青默默地跟随众人前去,她心下暗忖,原来除了自己,这府里还埋伏着其他刺客?不知这刺客是否跟她一样,都是宫主派来的?

  她之所以会这麽想,是因为她知道为了刺杀成功,组织有时会秘密加派另一个刺客埋伏在暗处,等待机会下手。

  这麽做一来是为了计划周全,提高成功的机会;二来是监视,万一第一位刺客失败了,为了避免他在酷刑下出卖组织,第二位负责监视的刺客便要及时杀人灭口。

  苗洛青心中怀疑,这名刺客会不会是宫主派来监视她的?见她被调到灶房,没机会下手,所以便自行出手刺杀冉疆?

  苗洛青随着众人前去,越过人群,瞧见一名持刀女子正被众侍卫围住,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丫鬟秋月。

  苗洛青心中惊讶不已。没想到秋月竟是刺客!

  此时秋月脸色苍白,身上染血,显然是在一番恶斗中受了重伤,她的下巴脱臼,双手被一名侍卫压制在背後,动弹不得。

  刺客若刺杀失败,为了不落入对方手上,会服毒自尽,但秋月下巴被卸,可见是来不及服毒便被制住了。

  苗洛青看着秋月,心情说不出的复杂。

  这时,原本围在四周的侍卫突然分成两列,让出一条路,而路的另一头,一抹魁梧的身影沈稳地走来。

  他身姿挺拔,如笔直的刀锋,剑眉星目,相貌冷峻,那一身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笼罩当场,压得众人噤声不语。

  冉疆!

  苗洛青下意识低头,退了一步,将身形隐在众人後头,藏得更深。因为前几世的阴影,让她对冉疆无形中生出一股畏惧,避他如避蛇蠍。

  冉疆来到秋月面前,冷凝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眼。

  「谁派你来的?若肯老实招供,便留你全屍,给你个痛快,省得本官还得费事送你进诏狱。」

  一旦进了锦衣卫的诏狱,等同入了地狱。狱内刑法残酷,连杀人如麻的盗匪也会为之胆寒。

  秋月迎视他冷戾的目光,只是冷笑了下。光是这不服输的眼神,便知道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

  冉疆见状,亦回以冷笑,他左手往旁伸出,一旁的侍卫立即奉上一把刀,他刀握在手,缓缓移到身前,刀面在阳光下,闪着冷冷的刀光。

  他不由分说,手中刀锋一斜,缓缓切下秋月肩膀上的一块肉。

  是的,缓缓。他一边切猪肉似的割下秋月的肉,一边好整以暇地问:「可愿招供?」

  秋月下巴脱臼,无法尖叫,在刀身入肉时,喉头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,脸上现出狰狞之色,显示她正承受着被割肉的痛苦。

  除了侍卫们面不改色,所有冉府上下的仆人们,都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屏住呼吸。

  秋月颤抖着身子,她双手被侍卫缚住,动弹不得,只能任人宰割。

  冉疆手中的刀便如此缓慢的东割一块、西切一片,每割下一块肉,便问一句是否愿意招供。

  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这麽血染全身,苦痛备嚐,却又不至死。

  冉疆生生地割了她十三块肉,才收刀停止。

  「送进诏狱。」他冷冷命令。

  话一出,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,将秋月肢体不全的身子拖走,沿路还流了一地的血迹。

  众仆人们已然脸色苍白,有人禁不住反胃和恐惧,摀着嘴悄悄跑到一边去吐。

  苗洛青知道,冉疆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行刑,藉此震慑众人,好叫他人知晓,敢生出异心,或是犯到他头上,他便让对方不生亦不死。

  冉疆把刀丢还给侍卫,转身大步离去,众人也纷纷四散开来,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,没人敢多说一句。

  苗洛青也跟其他人一般,沈默地往回走。她的心揪得发疼,因为前世的某一次,她也如秋月一般,被他一刀一刀的凌迟,送进了诏狱。

  秋月的下场,就跟她那一世一模一样。

  直到这次重生,苗洛青才知晓秋月是刺客。上一世自己恐怕是死在秋月前头,所以才不知道此事。而这回自己称病,让秋月顶替自己的差事,才有今日的事发生。

  每一次重生,如果她改变做法,连带也会影响到一些事情的发展,这让苗洛青更加相信,只要不再跟冉疆作对,定能改变自己惨死的下场。

  有了这份信心,苗洛青生出了希望,让原本因为记忆牵扯出的阴霾和疼痛减轻不少,脚步也轻快许多,继续回到灶房干活。

  秋月的事让大夥儿都噤声了,没人敢随意嚼舌根。大人恐怕会针对刺杀之事清查府内,这时多说一句话,恐怕祸从口出。因此大夥儿个个低头干活,保持沈默。

  苗洛青本以为自己就此相安无事,谁知过了一会儿,一名侍卫前来,大声质问。

  「丫鬟青儿在哪?」

  苗洛青怔住,心头暗惊。在静默之下,立即感到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朝她盯来。

  她做了个深呼吸,缓缓站起来,而侍卫的目光也同时朝她射来。

  侍卫大步上前。「你是青儿?」

  「是。」

  「随我去见大人。」

  苗洛青轻轻应了一声,便低头敛目,跟着侍卫走出灶房。

  她心中惊疑不定,心思百转。冉疆为何要见她?是不是他发现了什麽?难道他对她起疑了?

  苗洛青全身紧绷,脑子闪过许多想法,最後她确定,自己并未露出任何马脚,冉疆没道理会怀疑她,不如暂且观望,走一步看一步,万一苗头不对……

  想到上世的惨死,她脸色一沈,下定决心,与其被他折磨,不如自我了断。

  她跟着侍卫来到书房,低头进了屋,一进门,便瞧见赵管事跪在地上。

  赵管事在她进屋後,抬头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中带着恨意,令她心头深感不妙。

  「大人,青儿带到。」侍卫说完,苗洛青立即感觉到冉疆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同时带来一股威压。

  「抬起头来。」男人威严的嗓音十分清冷。

  苗洛青在他面前,必是极度收敛自己的气场,换上一张怯弱的神情,颤巍巍地抬头,端着小心讨好的脸色,带着三分敬意、七分惧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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