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说话的猫 发表于 2018-6-12 14:29

《如娇是妻》作者:宛姝



出版日期:2018年5月22日
  
【内容简介】
爱情是毒药,女人碰了它,就怕要不起;
爱情是毒瘾,男人有了它,只怕戒不掉。
裴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,被宠得无法无天,
从小到大没干出太过骄纵的事情,即使有,裴家也拿钱摆平了。
但裴易也不是什么好胚子,自小眼睛长在脑门上,跟女人玩玩可以,
毕竟他还没看上过哪个女人。可他花钱睡女人,本就是钱货两讫,
却被传成风流没良心,名声差到不可收拾,连找个好女人相亲都难。
直到苏蔓这傻女人出现,没分青红皂白,就被他押上床好好地折腾一番,
之后苏蔓没想要裴易负责,躲他像见鬼似的,惊动了裴易体内那只猛兽。
好歹他也是花丛间的浪子,使出下三滥手段玩苏蔓,想等他玩腻了再甩了她。
不料苏蔓先甩了他,被他逮着时哭着说,她怀孕了,那正好,
他还有更多不入流的手段,刚好够一辈子折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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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说话的猫 发表于 2018-6-12 14:29

  第一章

  裴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,上面有两个长他好几岁的哥哥,他是裴父与裴母人到中年生下的,所以格外受到宠爱与疼惜。也算是祖上积德,被宠得无法无天的裴易,从小到大也没有干出太过骄纵的事情,即使有些出格,裴家也拿钱摆平了。

  但裴易也总归不是什麽好胚子,他仗着家人的宠爱,自小就是一个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人,看谁都看不起,等长大进入社会後,就靠着家里的荫蔽投资作生意,在家族企业里捡个清闲的职务,把重担子扔给两个哥哥,自己就跟着一群狐朋狗友鬼混,混在花草堆里,小日子过得美得冒泡。

  按裴夫人的话说,这裴家上上下下,就数裴易过得最潇洒放纵了。

  裴老爷则气到头顶冒烟,对於他这种事事要求完美的强迫症,裴易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失败的存在,他甚至懊恼地认为大概是人老了,连基因也跟着变差,不然他头两个儿子都是万中挑一的人中龙凤,怎麽就单单折腾出来裴易这样的小混蛋,当然这些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,他还要这张老脸。

  倒是裴易的两个哥哥相当宠他,也许是他们自己生来就少了一些叛逆的因子,所以就把大部分的纵容留给了最小的弟弟。

  除去这些小瑕疵,裴易的人生别提有多顺风顺水,毕竟裴老爷与裴夫人年纪都大了,这家里的主导权都渐渐转移到後辈身上,所以就算老人时常感到恨铁不成钢,也无可奈何。

  裴易上高中的时候,聚众打架是家常便饭,学香港片里的古惑仔耍帅抽菸,学校里的主任老师忌惮着他的家庭背景,硬是如同瞎了眼一般,不闻不问不管。

  裴老爷自诩是个儒商,就因为这个裴易,愣是被弄成了八点档肥皂剧里仗势欺人的恶商,简直是有苦说不出。唯一庆幸的是,当时正值青春期的裴易倒是对那些女孩子不太感兴趣,没闹出什麽把人家女孩子弄怀孕的糟糕事情,这点就比他那些狐朋狗友强一些,也算是裴夫人成天烧高香求来的,欣慰着这孩子也不算是坏得透顶。

  不过裴夫人是真的太天真了,其实裴易哪里是不够坏,他啊,就是自大自傲,看不上同龄那些乳臭未乾的丫头罢了,他就跟看商品一样,不是嫌这个胸太乾瘪,就是嫌那个屁股不够翘、不够软,所以他宁愿把时间花在喝酒打架上,他觉得这才是男人的正事,那些咿咿呀呀的儿女情长,他稍一接触,就觉得头痛。

  当然了,虽然瞧不上那些女人,但他也有作为优秀雄性动物的得意与骄傲,觉得她们垂涎他是应该的,毕竟他又帅又有钱。

  裴易这样的心理从进入青春期一直延续到他的年龄爬升到二十四岁,按照他平顺又多彩灿烂的生活来看,还是要持续下去的。

  可惜啊,被他气到多长了白发的裴夫人终於看不下去了,说什麽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裴易继续打着光棍游戏人间了,说什麽都要给他安排相亲,她是铁了心要在两年内抱上孙子的,可把裴易烦得不得了,就开始整日夜不归宿,天天赖在朋友的俱乐部里。

  说实话,要他在这个年龄收心,就和要了他命一样,於是就大言不惭地当着裴老爷与裴夫人的面撂下话,「结婚没有,要命一条。」

  这话一说出口,裴老爷的血压值差点爆表,左看右看,就要拎起手边的椅子砸死这个臭小子,还是在裴夫人的哭天抢地下给拦住了。

  裴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,他早就忘了自己是个儒商,他倒宁愿自己是个恶商,他做老子的,居然连小小的兔崽子都收拾不了,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。

  裴夫人就在旁边哭哭啼啼,拼命给裴易使眼色,要他向自家老爷子说句服软的话。

  而裴易呢,仍是不後退半步,脖子倔强地挺着,就和骄傲的白天鹅似的。

  最後还是裴老爷无奈地摆摆手,他老了,年轻的时候还有心思对这臭小子说些重话,现在是能动手就动手,话是一句都不想说了,既然刚刚动手没成功,那麽他也不想说多余的屁话了,嚷嚷着就让裴易滚。

  裴夫人在旁边劝,不停地安抚着丈夫急促起伏的胸膛。

  裴易看着裴老爷是真的气到了,也就稍稍低下头去,摆出挨训的模样,他虽然不喜欢这个老子,但也是不能坐视不管,毕竟他就一个爹。

  裴夫人看着有些心疼,她向来最疼爱这个坏小子,虽然他时常惹她生气,可说到底也有她这个做母亲的纵容在里面,她看着裴易将那桀骜之气压在眼底的模样,不由叹了口气,「裴易啊,妈知道你心气高,但你也别多得意,我们逼着你相亲结婚就会真的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了?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别说你看不上眼,我和你爸也看不上眼,可好人家的女孩呢?我告诉你,你那些叔叔阿姨们就没一个愿意把女儿嫁给你。」

  裴夫人苦口婆心,其实她说的也是实话,先前她也是不信那些世交朋友不肯割爱,毕竟裴易的家世与相貌都是顶尖,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,裴易的名声已经差到让人望而却步了,都到了要卖她这张老脸的田地了,但裴易居然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,这真的是要气晕她了。

  果然,裴易仍是无所谓地耸耸肩,漂亮的脸上没有半点变化,他满不在乎地道:「不嫁就不嫁,又不是我求着她们嫁,再说了,她们看不上我又如何,我反正是懒得看她们一眼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刚稍稍消下去气的裴老爷又燃起了腾腾怒火,他指着裴易的鼻子骂道:「给我滚,要多远滚多远!」

  这次裴易学乖了,脚底抹油立刻溜了,只留下裴老爷的长长叹息声和裴夫人的无可奈何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那天之後裴易就天天赖在俱乐部里,活得是更加滋润与潇洒。

  和他一起长大的萧盛是那里的老板,他看着裴易暂时脱离魔爪了也很高兴,以庆祝为名招来一群男男女女开了好几天派对,刚开始的时候,一群朋友都为裴易感到开心,可时间长了,也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,总不能天天窝在外头不回家吧。

  萧盛看着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沙发上的裴易,摇了摇头,顺手点燃了一支菸,边抽边斜睨着眼睛问:「你他妈的真要死在这里?你妈都打电话找我妈了,我真怕她一个老太太有一天找到我这里,真到那时候,我还要不要作生意了?」

  裴易正喝着酒,听到萧盛的话後,他瞪了他一眼,也不怕辱没斯文,直接拿起酒瓶往嘴里灌,喝了好几大口才消停下来,只是仍生着气,重重把酒瓶放下後,冲着幸灾乐祸的萧盛骂道:「你小子别狂,等你哪天被逼婚了,可别来求老子!」

  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,萧盛挑了挑眉,「光棍的是你,我可是有老婆的人……」

  说着,故意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,萧盛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。

  裴易轻嗤一声,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他。

  「真的,或许过不了几个月,我儿子都生出来了,到时候认你作乾爹,记得包个大红包给我儿子。」

  「我不想听你那些破事,别来烦我。」裴易跟赶苍蝇似的,露出了嫌恶的眼神。

  萧盛哈哈大笑,他吸完最後一口菸,重重地碾灭了菸头,同时收敛起不正经的笑,总算说了句正经话,「兄弟,我有时候觉得你是我见过最老实的男人,虽然表面上是个臭流氓,可都二十四岁了,居然连跟女人怎麽玩都不知道,这会不会太晚熟了?」

  「你骂我什麽?臭流氓?你他妈才臭流氓,我睡女人的时候,你还不就是个酸不溜秋的书呆子……」裴易双眼喷火,暴跳如雷,作势就要揍萧盛。

  识时务者为俊杰,萧盛连忙举双手讨饶,他赶紧道:「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怎麽就不会抓重点呢,我的意思是你把结婚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了,结婚怎麽了,无非就是摆个女人在家里,到时候该出来吃吃喝喝,就出来吃吃喝喝,你还怕她管着你不成?」

  「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跟你的女人一样听话吗?最善变的就是女人,还要我娶,作梦!」

  说到这个,裴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,他也算是被女人坑惨的主了,在一起过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善於伪装的母老虎,两人好的时候,她们还尚且装出温柔可人的模样,可掰的时候,都跟约定好了一样,都给他扣了一个天底下最没良心男人的帽子。

  气得他差点憋死,他明明从来没有说自己要负责任,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地承认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,可要说没良心他可就不满了,毕竟他在这些女人身上也花了大把大把的钞票,到头来还反咬他一口,简直天理难容。

  他可是花钱睡她们,本就是钱货两讫的事情,居然还能牵扯出他有没有良心?他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弄差的!

  萧盛看着裴易忿忿的脸,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麽,他也算是个可怜人,说实话,他很同情他,每次都能和贪得无厌的女人勾搭上,这也算是霉神附体了。

  萧盛努力憋住笑,而是拿出最大的关怀拍拍裴易肩膀,一本正经地说:「女人善变可是她们自己认可的,你又何必拿这个气自己,你呢,只是不懂得调教她们,调教好了,再善变的,也只能乖乖听话。」

  「你说什麽?」裴易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。

  萧盛清了清嗓子,继续道:「说难也不难,最直接的好处就是,你在床上拍拍她们的屁股,她们就立刻乖乖地换姿势了。」

  裴易嘴角微微抽搐,胃里一阵翻涌,他嫌恶地说:「好恶心,你才是真正的臭流氓吧。」

  「哈哈……」萧盛大笑,他眨眨眼,一屁股坐到沙发上,悠哉地将两条长腿放到茶几上,「不识好人心,我现在可是在帮你想办法好不好。」

  裴易嘲弄地笑了一声,萧盛这只狡猾的狐狸没有鬼才怪!

  「算了,你不听也罢,不过我还是那句话,结婚又怎样,你还真当自己是婚後做好好丈夫的男人吗?婚前玩与婚後玩不是都没差。」

  裴易闻言皱了皱眉,也坐到了沙发上,沉默地盯着酒杯里还剩的那半杯酒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过了几天,在外面玩了一个多月的裴易终於回家了,倒是挺意外的,他本以为家里的老头子会对他大发雷霆,不料却十分心平气和,看样子还很高兴。

  他纳着闷,吃饭的时候,都觉得不太自在,直到裴夫人笑着把一个小小的纸袋递给他,才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喜事。

  「是苏家的小女儿,长得可漂亮了,虽然人有些迟钝,但很是乖巧,我看着也喜欢,这里面装的都是她的照片,你拿出来看看。」

  裴易觉得本来还算可口的饭菜一下子就变得淡然无味,他也算是作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了,怎麽会一提到这个就想爆炸,想了想,还是过不了心理的那关,这天底下所有的女人,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,麻烦!

  「你怎麽不说话,到底听没听见?」裴夫人有点不高兴了,她已经不追究这孩子出去鬼混的这段时间了,回来了居然还不听话。

  「嗯……听到了……」裴易有气无力地扒着饭,扯出一个僵硬的笑。

  裴夫人这才稍稍满意了,她拢了拢头发,接着道:「过几天你不是要生日了吗,也别出去玩了,就约人家女孩子吃个饭,喏,这是电话号码,你记得打给人家。」

  裴易听着,一口气都闷在嘴巴里,差点就被堵死,他拍拍胸口顺着气,整个人被气到不行,直接脱口而出,「为什麽要在我生日的时候去陪麻烦的女人吃饭?」

  「你这孩子!」裴夫人佯怒地拍了拍他的手臂,「别乱说话,你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,就说人家麻烦,她不嫌弃你就不错了,得了便宜还卖乖。」

  「哦……」裴易木然地张了张嘴,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接过来。

  「这才乖,我把你的电话号码也给她了,以後联络你也方便,我警告你,不要故意不接人家电话。」裴母开心地说着,语气里夹杂着警告的意味,当然明显不重,毕竟她现在整个人都飘飘然的,因为裴易难得那麽听话,她想着,也许过不久连孙子都能抱上了。

  裴夫人越想越美好,一想到将来会有个肉乎乎的孩子,甜甜地喊她奶奶,她就觉得未来小儿媳那股先天的傻气与迷糊是更加可爱了。

  不过裴夫人真的是想太多了,裴易这种肚子里盛着满满坏墨汁的男人会乖乖听话才有鬼,他其实就是懒,先前一直窝在外面其实是被烦到了,如今冷静下来的同时,连带着智商也回归了,他就想着怎麽摆脱掉即将到来的麻烦。

  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,要他结婚,下辈子吧!他的目标就是玩到老,脑子被门卡住的男人才会选择结婚,比如他爹他哥,可换成他,是一个万个不可能!

  萧盛还劝诫他看开一些,花些时间调教好女人就好,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,与其浪费时间在女人身上,他宁愿拿来喝酒玩乐。

  裴易倒是个坦诚的男人,言出必行,说不屈服就不屈服,转头就将那装着照片的纸袋和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胡乱地扔在车里,这些东西都很小,轻轻一扔,就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里了。

  他采取消极应付的态度,还是继续出去玩,接裴母的电话都懒洋洋的,能不接就不接,能打太极就打太极,不消几天,就把裴母那些夸赞他相亲对象的词忘得一乾二净。

  就是萧盛不识趣,还用戏谑的语气问他,「那个,你未来老婆,是叫什麽来着?」

  裴易愤愤地瞪他一眼,怒道:「你小子嘴巴放乾净一点,什麽老婆,你要是想要,就送给你!」

  当时裴易正喝着酒,而且臂弯里还抱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,他藉着酒气,故意大着舌头说:「你还问我她的名字,我他妈连她姓什麽都不知道,我……」他故意拉长了音,眉眼都是邪气,微挑的桃花眼尾有些红,嘴角勾出一个放荡的笑。

  他晃动着一根修长的手指,重重地按在怀里女人裸露出来的胸口上,轻嗤道:「大概是姓陆吧……」

  被挑逗的女人笑得枝叶乱颤,她眼疾手快地握住男人按在她胸口的手,嗲声嗲气地撒着娇,「易,你都记错了,人家哪里是姓陆,人家明明姓林……」

  裴易睨她一眼,潇洒地抽回手指,淡淡地回了一句,「不是姓林吧,姓骚才对……」

 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萧盛闻言哈哈大笑,笑到差点直不起腰。

 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             ◎

  裴易是潇洒了,那边的裴母是急得焦头烂额,她还是大意了,就知道裴易这坏小子天生就不是听话的主,不过她这个当妈也不是吃素的,他要是存着放她未来儿媳苏蔓鸽子的心思,就别怪她耍些手段。

  裴夫人也是被气到了,她主动提前约了苏蔓,当然托词是以裴易的名义,让这孩子相亲那天主动联络裴易,至於藉口,她都想好了,就藉着裴易生日,让苏蔓作为朋友给裴易一个惊喜,要打得裴易措手不及。

  裴夫人的这些心思其实蛮不厚道的,别说让人家女孩主动腆着脸皮,同时也太低估她的儿子,逆来顺受怎麽会是裴易的风格?

  可惜啊,苏蔓这个女孩耳根子软,裴夫人说的话,她都牢牢记在心里,完全不敢拒绝。说实话,除了优渥的家世之外,她其实也是个令人同情的孩子,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,後遗症是硬生生地影响到了现在,比同龄人迷糊,比同龄人笨,在学习上有强烈的健忘症,老师上课讲的东西一下课就忘得一乾二净,说她是金鱼脑袋都不过分。

  她也不过二十岁,按照正常情况,她应该在上大学,但其实她高中就念得十分勉强,当然大学更是不必说,她其实是根本考不上的,还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进入,只不过到底还是强人所难,她几乎什麽都不懂,还闹出不少笑话。

  同学们还给她起外号,称她是漂亮的绣花枕头,其实就是草包的意思。

  苏蔓虽然笨,可这绰号的含义还是明白的,她很自卑,有时候也会躲起来偷偷哭。

  大学也只上了几个月,苏家人总归是明白了,有些事不能强求,苏蔓这孩子只能由他们来保护,於是很快退了学,将苏蔓小心翼翼地养在家里,就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,说什麽都不让她去接触外面复杂的世界了。

  那个时候,苏蔓也就刚刚才成年,不去上学之後,就时常倚靠在窗边往外看,那些斑斓的事物就算隔着厚厚的玻璃,也能将快乐的声音传递到她的心里,她其实有点明白自己正窝在一个大大的壳中,聪明人方知这是痛苦,而她是个糊涂人,她只有满怀着无尽的渴望。

  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,苏蔓虽然读书不太行,但上天还是给她一双巧手,在她央求家里的煮饭阿姨教她做菜後,居然也挖掘出一项优点,在这两年期间,她还把证照考出来了。

  苏家上上下下别提有多高兴,果然上帝是不会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的,苏蔓总算找回了一点快乐,他们哪里不知道这个孩子消沉的那段时间,行屍走肉也就那般,他们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如今总算找到了出口。

  所以那段时间她很快乐,待在厨房做饭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事,这两年来,她所有的快乐都来源於此。

  可这样宁静的快乐在某一天又被打破了,这些年来,苏母一直为苏蔓的事情忧心忡忡,终於有一天被积在心里的郁气打败,不得不送医疗养。

  苏家上上下下自然是阵脚大乱,苏蔓也就是在那时候亲眼看到了苏母的眼泪,她的妈妈明明是很坚强的人,却像孩子般埋在父亲怀里大哭,抽噎着,「小蔓这孩子该怎麽办,怎麽办?」

  苏父很严肃,他的神色与语气都是强大而令人安心的,但已经微微染白的鬓角显得他有些疲惫,他说:「我们家可以养小蔓一辈子,保护她一辈子。」

  「她得有她自己的人生……」苏母泪流满面。

  迟钝如苏蔓,在这碰巧的窥探中,察觉到了酸楚与痛苦。

  什麽是自己的人生?

  她在那天起,忽然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,就是从那时起,她的疑问也越来越多,她为逐渐成双成对的哥哥姊姊们感到疑惑,也为他们经常不在家感到疑惑,时间久了,这样的疑惑就变成了期待,她希冀着,有一天,也有一个人能够和她牵着手。

  她将心思都埋在心底,直觉告诉她,这是令人羞怯的事情。

  她那天也是无意中看到裴易的照片,因为照片里的男孩笑起来比阳光还要灿烂,她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看了好几眼之後,就发现自己怎麽也不能将照片放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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